李贺
诗鬼李贺虽然出生便带有李唐宗室高贵血统,但从小在十分贫寒的家境中成长。他自幼便体形细瘦,通眉长爪,长相“极有特征”。
但《新唐书·李贺传》中曾记载,李贺“七岁能辞章”,从小就才华出众,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,七岁便被韩愈、皇甫湜夸赞为神童。15岁的李贺甚至已经誉满京华与李益齐名了。
21岁的李贺自信地参加房式主持,韩愈参与组织的河南府试,一举获隽,年底满怀意气赴长安应进士举。但这次的青云之路因父名“晋肃”与“进士”谐音,被妒忌者以“避讳”为由剥夺了科举资格,即“贺不举进士”。
用现在的眼光来看,就是大家都觉得能考上清北的人才被宣布剥夺了高考权利终身。
即使后期经人推荐曾“牢落长安”任九品侍郎长达3年。但这一巨大的打击在李贺心里埋下了阴郁的种子,他的诗中常透露出愤懑与阴郁之气,为“诗鬼”风格埋下伏笔。
02
诗鬼“诡丽凄艳、想象奇绝*的诗风
诗鬼
既为诗鬼,那必然是“诗中之鬼”,诗鬼这一名称真正的由来还是李贺本身在诗句的创作上语言绮丽,用词独特,以及诗风本身的幽冷诡谲,意象繁密,辞藻瑰丽,仿若自另一世界而来,迥异于时俗之作。
同样是写鬼,李白写“仙人抚我顶,结发受长生”,飘逸超脱;李贺则写“百年老鸮成木魅,笑声碧火巢中起”,阴森可怖。一个向往仙境,一个凝视幽冥。
具体而言,他的诗中多用鬼、泣、血、死、魂、坟等意象塑造奇特而浓烈的艺术境界。比如意象的“鬼气”:
1. “秋坟鬼唱鲍家诗,恨血千年土中碧。”
——《秋来》
以“鬼唱诗”“恨血化碧”的意象,将死亡与艺术永恒结合,阴森中见凄美。
2.“幽兰露,如啼眼。无物结同心,烟花不堪剪。”
——《苏小小墓》
写鬼妓苏小小,用“幽兰露”比泪、“烟花”喻虚渺,空灵诡谲。
3.“呼星召鬼歆杯盘,山魅食时人森寒。”
——《神弦》
奏乐以唤天上群星和地下鬼怪享用食物。别说看鬼怪进食感到森寒,小潮潮只是光使用想象力细品这首诗就已经觉得森寒了。
4. “唯见月寒日暖,来煎人寿。”
——《苦昼短》
人的寿命和光阴在月寒日暖中不断消磨。一个“煎”字将小火慢煎将短暂而无常的生命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李贺大量使用鬼魅意象、险怪语言,主题多涉死亡与幻灭,在浪漫又清诡的诗风中得“诗鬼”之名。
03
诗鬼身后的故事加成
鬼仙
除了李贺本身的性格底色和诗风以外,李贺生前在当世并未获“诗鬼”之名,其名是在后世的演绎中逐渐产生并加强的。
杜牧在《李贺集序》中称其诗“鲸呿鳌掷,牛鬼蛇神,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”,首次将李贺诗与“牛鬼蛇神”关联。
李商隐在《李贺小传》中曾记载李贺临终时见“绯衣人驾赤虬”召他上天为白玉楼作记的传说,强化了其“鬼才”“通幽冥”的形象。
宋代严羽在前人的肩膀上,在其作品《沧浪诗话》中直接以“鬼仙”形容李贺:“人言太白仙才,长吉鬼才,不然。太白天仙之词,长吉鬼仙之词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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